无题

作者：路人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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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网吧打杂那段时间会在人少时坐在临街的吧台里看进出这里的人。其中大都是二十几岁的男人，大都六七个一起，推门而入的时候，让人想起香港电影中的古惑仔之类的。又有附近学校办公楼里的老师职员，这些人很好认:他们都把胡子刮的干净，头发梳的整齐，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很是礼貌。每周五六日又有高中的学生，特别是刚放学的时候，一群穿校服的男女如潮水般涌向前台，淹没我们几个，后面的努力向前挤，打好票的努力想出去，挤作一团。
但这个人不同，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不是来上网的，我甚至知道这人一辈子都不会来网吧上网。他的脸整个都是一种不健康的灰黑色，眸子涩涩的，光看五官他似乎也就二三十岁左右，但脸上一道道如刻刀雕出的皱纹让我无法确定他到底多大。吧台椅子是每半天擦一次，总是一种富有生机的碧绿色，他坐在吧台椅子上，和这里说不出的违和，每个路过吧台的人都会多看他一眼。他外套上没有污渍，但满是灰尘，已经看不出衣服的本色。头发成股的卷曲，贴在头皮上。双手捧着一个老式的翻盖手机，盯着门外，偶尔扫视一圈网吧，又继续看着门外，不住的自言自语。他大概坐了十几分钟，慢慢站起朝我走过来，我赶忙迎过去，听他说到:“小哥，帮我发个短信吧”他说话时心不在焉的，我双手接过他的手机连连答应。他一字一句的告诉我内容:“李老板，请你快点打过来工资吧，我生病在医院急需用钱。”我一字一句的输入，眼睛却盯着他看，输完我把手机递给他看，“就是这样吧”。他仔细看过后又递还给我，从外套内口袋里摸出一张对折的字条，让我发给这个号码。我照做，短信一发出去他似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对我不住的道谢。我说没关系，然后看着他失神离开，心中不是滋味。